2017年2月1日 星期三

羅神父的金門40


羅神父的金門40  (1954—1994)

                                再讀許碧霞《羅神父與金門》                    洪春柳

 


烽火戰地 聖誕老人

 

 

1954   金門九三砲戰

烽火戰地  艱苦待援

天主教台灣福利救濟會募集了27000袋救濟品

但派什麼人送往危險中的金門?

誰都不想去

也沒有人非去不可

差使無人

45歲的方濟會羅寶田神父自告奮勇

搭了一天一夜的軍艦

1224日抵達金門料羅灣

 

聖誕節的金門大街

出現了銀髮白鬍、紅衣紅褲的聖誕老公公!

群童環繞  軍民歡呼

粉餅果糖為憂苦的島民帶來大大的驚喜!

羅神父的禮物不只是粉餅、果糖

他深入全島各村落發放麵粉、奶油、衣物……

 

金門  廈門

隔海相望  咫尺天涯

此岸  斷瓦殘垣  驚恐無助

彼岸  狼哭獅吼    虎視眈眈

遷住臺灣、已無退路的國民黨政府

一心固守金馬

期待反攻大陸



 

「這是一個值得等待的神聖之門

我要守在這裡!」

 

雙手造堂 天主仁慈

 

1955年底金門縣立衛生院落成

病床22

在這醫療真空的戰地

羅神父以天主教台灣福利救濟會神父

兼任美軍顧問團助理隨軍司鐸的身份

拿到太湖邊金防部提供的一萬平方公尺沼澤地

1956年聖誕節

羅神父奠定下聖堂的第一塊基石

從此

左手造堂佈道  右手救濟醫療

 

--    --

構工聲與砲彈聲交響

填土、整地、上樑、粉刷……

羅神父在少數教友、工兵的支援下

幾乎是獨力地

日以繼夜、夜以繼日地工作

 

一天一餐

夜睡2-5小時

從無到有  雙手萬能

1962  簡陋的鋁皮圓頂屋完成了!

一半為教友彌撒  一半為收容病患

逐漸擴充的建築體

「山外天主堂」提供1400多名教友的神糧

「仁慈之家」擠下45張病床

1963 

又在金城建「聖心天主堂」、「育英托兒所」

 

左手聖經 右手藥箱

2017年1月24日 星期二

金門25‧愛的召喚


金門25‧愛的召喚

                                        --與洪勤慎女士對談於費副主教逝世10周年    洪春柳

                                            

19818

55歲的費峻德副主教初來金門

一位天主教耶穌會的阿根廷神父

當時的金門

尚處於「單打雙不打」的戰地政務

教會告訴他

若不適應

一年即可返台

硬頸的費副主教給了自己10年的適應期

不意

天主把他留在金門25年!

 

金門第一位受洗為天主教徒、

獲得教宗司令爵士勳章的洪勤慎女士回憶當年:

專長臺語的費副主教

由北港天主堂、臺北聖家堂

轉派到金門

面對陌生的戰地金門

費副主教先克服了對隆隆炮聲的驚恐

再要求自己捨臺語、重新學習國語

半年後

他即回應了天主愛的召喚

全心投入金門披荊斬棘的傳教路

不畏孤寂

不畏艱難

高舉聖爵

一路向前

「我愛天主

我願意追隨天主的安排!」

2014年1月2日 星期四

青岐的女兒



相信上天經由我們的父母生了五個女兒,並賜予我們數十年共處的美好時光,必有祂的深意和美意。

 

  父親小金門青岐人,母親娘家大金門后浦,他們先後在青岐、后浦生育了五個女兒。

  我排行四女,在大金門出生。因此,所謂青岐的女兒,是聽自母親的說詞,事實上,只有大姐、二姐對青岐才有童年的記憶。

  母親口中的由小金門遷居大金門,是在1950年代初,當年,祖厝大宅人多,妯娌難免生隙,中年的父母親決定走出青岐村。那年夏天,一季的花生剛收成,丈夫挑起兩擔生土豆,妻子一手拿包袱,一手牽幼女,穿過青岐的林蔭小徑,一路步行直向羅厝碼頭。當年的大、小金門,一港水,遠迢迢,必須小船換大船,大船換小船,才能過船渡水來到大金門。

  在大金門的后浦南門老街租了一片小店面,母親用力地炒花生,父親用心地賣花生。渡過一港大水的母親,打定主意不再回青岐,因此,過河的卒子只能咬緊牙根奮勇向前,靠著兩擔花生,中年轉業的夫妻在大金門立了足。

  三女、四女、五女,相繼呱呱落地。落土時,八字命。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裡,置身於「查某人菜仔命」的民情風俗中,對母親來說,生有五個女兒不算是「福」,甚至還有「憾」。因此,在婆婆媽媽的安排下,三女、四女都有過一度要送人的波折。反倒是五女的出世,讓母親堅定了不送人的心意,即使母乳不足,也要用米漿把她餵得白白胖胖的。

離島7號的開心農場



 開心農場位於離島一隅,門牌7號。

  農場的原主不知何許人也,只知他廢耕之前留下一井一水池。原本不識莊稼事的片哥,年屆50,即從拿筆的職場退休,閒閒在家無勞事,乃興起了學效陶淵明「躬耕南山畝」的念頭。

  Just do it ! 說做就做。在一片不被看好的聲音中,斯文的片哥真的放下右手的粉筆,拿起左手的鋤頭,鬆土、播種、澆灌……。度過了「草盛豆苗稀」的實驗期,農場裡,綠葉終於綠油油,果樹終於果纍纍,片哥在欣喜豐收之餘,還要忙著把漂亮的蔬果送給他人嚐,把稍醜的蔬果留給自己吃。

  獨耕南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場裡,「對影成三人」。片哥學習著和土地親密對話,滿足於農作物日日生息的成就感。農作物得以豐收,片嫂的支持當然功不可沒。片嫂的農場工作完全隨興,什麼事都可以做,什麼事也都可以不做,菜綠了就摘,果熟了就吃。一句「現採的蔬果最好吃」,就足以推動片哥一年又一年地耕鋤下去。

  一年、二年……,原本只是路過農場,下下指導棋的職場同事甲、同事乙,在幾次的親自下「田」演出後,竟戲演成真,成了農夫甲、農夫乙。

樂齡教育,快樂而忘齡的終身學習


民國101年下半年,在金門縣政府教育局、金城樂齡學習中心的共同推薦下,李瓊芳老師和我以退休教師的身份,一起參加了教育部「樂齡教育專業人員培訓」。培訓課程分初階、進階兩階段,初階36小時,進階24小時。


培訓結束,最大的認同是:臺灣健保花費龐大,高齡朋友偏愛逛醫院,我們要鼓勵高齡者,與其常在醫院裡沈重相見,為何不多在校園裡輕鬆學習。故高齡者的學習,已不必再以書籍為主,以效率為高,他們大可以自我的體能、性向為中心,強調輕鬆、快樂的學習。因此,影像、大地,無一不是提供新知的資源,聊天、遊戲,無一不是獲取新知的方式。

最深的感悟是:休閒,是高齡者的需要和福氣。任何的學習活動,對高齡者而言,已不必再強調競爭力、爭強好勝,而是要以健康優先、安全第一。以自我的體能為度,累了,就休息。雖然主辦樂齡活動的行政單位有評鑑上的壓力,但如何在評鑑壓力與快樂學習間取得平衡點,這不正是樂齡教育者的功課嗎?基本上,高齡者在生活的心態上,固然要心閒志定,在學習的行動上,亦貴在不疾不徐。

浯江書院裡的朱文公--兼說「太極圖說」屏條的錯誤




南宋朱熹晚號晦翁,卒後賜諡「文」,世尊「朱文公」。終生講學於東南海隅、講學於武夷山巔的朱文公,他和中國書院的關係是密切的。


  唐、宋科舉制度多年,至南宋,中國的官辦教育已僵化,學子讀書僅為圖取功名,偏失了學問的內涵。因此,富於「教改精神」的朱子,在官辦學校之外,致力於民間書院規制、精神的建立,奠定下中國書院講學的傳統。

  八百年來,朱文公儼然成為中國書院永遠的院長,他為書院訂下〈白鹿洞教條〉:「一‧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二‧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三‧言忠信,行篤敬,懲忿止慾,遷善改過;四‧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五‧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行有不得,反求諸己。」他為年輕學子寫下「立修齊志;讀聖賢書」的志向。

  走近金門浯江書院,大門對聯:「行仁義事;存忠孝心」,右側書寫:「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辯之,篤行之」,左側書寫:「循理保家,讀書起家,和順齊家,勤儉治家」。浯江書院以寬廣的門面明白昭示其建築內涵:儒教居中,右為學規,左為家訓。

年輕的同安朱主簿


 



朱子理學,影響閩南甚巨,皓髮長髯的朱子,講學於東南海隅,講學於武夷山巔。但由金門小島的視野,我們聯想到的朱熹,卻是年輕有為的同安主簿。任同安主簿的朱熹到底有沒有親身足履金門?我們不確定,但朱熹過化同安,播揚文風,舊屬同安的金門,當然也受其潛移與默化,這卻是無庸置疑的。

  朱熹於西元1130年出生於南平,19歲中進士,南宋紹興23年,24歲的朱熹首次踏上仕途,走馬就任為泉州同安主簿。當時的同安層級列為中縣,縣內有5名主要領導者,分別為知縣、縣丞、主簿、學尉、主學。主簿的職責是協助知縣管理簿書、賦稅、教育等事務。由1153--1157年,三年的主簿職任滿,朱熹又留居「畏垒庵」一年多,故朱熹總計在同安住了4年多。

  回顧朱熹一生,講學不輟,弟子無數,但仕途卻是不遇的。70歲的朱熹,從政時間前前後後僅7年多,同安即佔了一半。後人是如此稱頌朱熹的同安任官:「三年之績,有百年之思,故秩滿之後,士思其教,民思其惠。」